后出轨时代(84)(第2/11页)

撒手人寰,飘然西去,浑身笼罩着天堂的光,带着无比慈爱的微笑。

    多么希望能问上一句,你们还有什么末了的心愿吗?我会努力做好的!并非全都来不及,却没一个人给出回应,温暖而残忍。

    程归雁比谁都明白,他们全都是无情的天使。

    匆匆来去,就是为了让自己亏欠的。

    包括那个每天缠着实验室的恩师兼丈夫。

    他只把自己当女儿一样疼爱,像极了某种施舍。

    命运并非不公,但绝对是充满了恶意的。

    它先把你最珍贵的一切夺走,并让你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最该被抛弃的人。

    然后,又跑来恩荣有加,不吝慷慨的赐予,博取你最痛彻肺腑的感激,一辈子都在战战兢兢的亏欠中度过!当拥有的一切,几乎都来自好心人的恩赐。

    连自己的终身都甘愿放上报答的天平,却仍旧被高高翘起,那是一种怎样的无助和彷徨?有很多人问起,为什么一个人在办公室也带着个大口罩。

    程归雁无法作答。

    又有谁能明白,在光鲜亮丽,高贵知性的外表下,她依然是那个小镇里没爹没妈流离失所的小姑娘,戴着无法卸下的枷锁,怯生生的站在这世间繁华之外?那口罩后面藏起的其实是卑微与孤寂,并非惯常示人的优雅笑容。

    万没想到,第一个要求她摘下口罩的人,是他!他的目光与众不同。

    他的故事并不光彩。

    他的纠结有点可爱。

    程归雁并不明白,为什么就那样顺从的听了他的话,摘下了口罩。

    那一次,她笑得毫不勉强。

    跟他的交谈是简洁而愉快的,可以说无拘无束,甚至很快就能彼此开一些界限模煳的玩笑。

    那份轻松,跟在莫黎那里体验过的完全不同。

    它来自一个异性,一个说不上英俊潇洒,笑容里透着敏锐和不羁的男人。

    再次见面,她就被他的目光迷住了。

    那时,他好像还没那么自信,但眼神是真诚的,直接的,带着一见如故的热情,也不乏羞涩柔软的依赖。

    生平头一遭,她不仅不再需要口罩的掩护,还走出了医生的白大褂,像关心一个弟弟那样打量他的倔强与羞涩,执着与彷徨。

    发现,原来自己能为他做的,真的可以比一个医生更多……是的,他就是坐在身边的这个男人,叫许博,正在喝茶。

    这架中型客机的噪音还是蛮大的,自起飞开始,两个人就没怎么交谈了。

    不过,她的手一直绕过男人的臂弯,被他握在手心里。

    对这双手的偏爱,是他最早也是最不厌其烦的暧昧表达。

    而第一次被他握住,还是在开始治疗的那个晚上,气氛暧昧的影吧包房里。

    身体上的亲密接触从手开始,无疑是最顺理成章的。

    而他对这双手溢于言表,情不自禁的喜爱还是让她受宠若惊了。

    他摸了又摸,亲了又亲,还放在鼻子底下闻,贴在脸上蹭……不知怎么搞的,首先接受抚摸的,居然变成了他。

    他的脸颊,头发,耳朵,脖颈,他宽宽的肩膀,结实的后背,发达的胸肌,还有肚脐和咯吱窝……那恐怕是她跟一个男人经历的最为奇妙的事,全程充满了忘我的笑声,预想中的尴尬和紧张都被一份简单的快乐驱散了。

    拿许博当药引子,是程归雁自己提出来的。

    说出名字的刹那,她一帧不落的捕捉到了莫黎眼睛里掠过的一抹浮亮。

    不过,两人都明白,这个人恐怕是唯一靠谱的选择。

    「你们……是来真的?」虽然对莫黎的性爱观尚且保持审慎的态度,程归雁毕竟压不住好奇。

    而且,跟她说话,没有拐弯抹角的必要。

    「什么叫来真的?」莫黎毫不客气的回敬,「我跟你可不一样,从小到大也没学会怎么装假。

    你呀,是从来没爱过,才说这种小孩子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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