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第2/4页)

    没有。

    林俞:

    行吧, 他就知道自己问错人。

    闻舟尧很快看完他手里的帐, 把目光转向他, 问:怎么?紧张?

    也不是。林俞说:就觉得心不定,可能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了。

    五岁至今, 他用将近十年的时间让自己成为了林家的余小师傅,改变了一些东西, 同时也不断改变自己。到了今天这一步,算是他稳打稳扎这几年来的一次冒险。

    是迟早要去走,也必须去做的。

    他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也并非毫无经验,但他依然焦虑。

    这种焦虑实际上如影随形这些年从未散去,也鞭策着他不断往前, 不能停下。

    他每一个决定都如同开辟一条岔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通往哪里。

    他只知道终点始终如一。

    可从很早开始,他就告诉自己任何一个判断决策的失误,都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代价,所以他必须谨慎再谨慎。

    闻舟尧拿着手里的本子拍了下林俞的脑袋,说轻声: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焦虑吗?

    为什么?林俞问。

    闻舟尧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因为脑子够用。

    林俞觉得自己被骂了,斜眼,影射我笨哦。

    闻舟尧又敲他的脸,没好气:我的意思是你哥够聪明了,只要你哪天不想继续了,停下来,也没关系。

    林俞看着闻舟尧的眼睛,最后低声应了声。

    我知道。他说。

    只要是他说的,林俞就确信他会这样去做。

    但林俞没说,他不能单单是上辈子那个走到末路了,等着闻舟尧迢迢赶来的林俞。不是那个把十年命运,把人生决定权毫无保留交到别人手里,被动等待宣判的他。

    这一生他得做一棵树。

    盘踞在名叫家的地方,枝叶延伸方圆十里。

    他需要那个叫闻舟尧的人,就算穿过雨夜大雪,最后在他这里停留。

    他说,只要你不想继续了,停下来,没有关系。

    哥。

    嗯?

    我会努力的。

    你一直都在这样做林俞。

    他们在第二天清早六点返程,这个季节昼短夜长,天还未大亮,下着小雨。

    他们需要从冒山县坐车去往市区赶火车。

    黄师傅给他们找了辆有棚的小货车,方便他们带手里大大小小的行李。

    临出发前,倒是有件小事。

    黄师傅隔壁邻居家有个女儿,在市区上学,这次家里外婆生病请假回家探望,正巧跟着他们一起返回学校,路上搭个便车。

    车子从冒山县层叠的山脉中渐渐驶离,天开始大亮。

    林俞因为起得太早,在后车厢垫着包裹补觉。

    林烁拉着林皓和那个女生在旁边打扑克牌,叽叽呱呱乱叫成功把林俞吵醒。

    到哪儿了?他问。

    林烁丢出王炸,随口应:还早呢,怎么也得下午才能到。

    我们几点的火车?林俞又问。

    这次是闻舟尧回的他,晚上八点。

    林俞朝坐在门边的闻舟尧看过去,他一只脚搭在车尾,一只脚蜷起膝盖正看着手上的一条十字项链,正巧是林俞之前买给他的那条,昨天晚上给他的。

    林俞挪过去,下巴垫在闻舟尧的膝头往外面看了一眼,打了个哈欠没什么精神问他:既然火车还早,要不要约于师傅吃个便饭?

    不用。闻舟尧说:我来的时候联系过他。

    林俞哦了声,也不强求。

    蒋世泽的小报告也是于师傅告诉他的,林俞也怕吃个饭提起来没完没了。

    还困?闻舟尧捏了捏林俞的后颈问他。

    林俞舒服地眯着眼,半真半假道:这趟花销不小,我心疼我空了的钱包心疼得一晚上没睡着。

    闻舟尧笑:不是说可以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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