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4/5页)

…」

    「走开!」有如只受伤的刺蝟般发出警告。

    她不需要他来可怜她!

    反正他不是以羞辱她为乐?反正践踏她的自尊不是让他很有快感?

    反正她只是个下贱的酒女,是个任人玩弄,任人欺凌的酒女。是她甘愿来这卖笑,是她甘愿来这出卖自尊,他何必一副对不起她的模样?他何必一副心疼她的模样?她不需要他的同情,不需要!

    难堪的情绪,令雨曈兴起了一股想逃的冲动。

    「别走。」季斯祁猛然攫住雨曈的手臂。

    此举却令雨曈吃痛地惊呼。「好痛。」

    发现她的异状,他皱了皱眉。「怎麽了?」

    没得到她的回应,索性将雨曈拉近察看,季斯祁这才猛然发现在雨曈的右臂有一块紫红色的淤青。

    「是谁做的好事?」那淤伤分明是有人刻意施加於她!

    他严声质问。「告诉我,是谁干的好事?」

    雨曈难堪地抚着右臂的淤伤。「不需要你管!」

    察看到她右脸的五个指印,一把无名火更是令他脸色难看至极。「是谁打你的?」

    「告诉我——」他抚上她的脸。「是谁打你的,嗯?」

    拍开他的手,雨曈情绪极为激动。「我说了,不用你管!不用你管!」

    何必过问她的伤口?何必管她痛不痛?何必追问究竟是谁打了她?何必在极羞辱她之能事糟蹋她之後,才假装好心人要来对她示好?

    她不需要他的同情,她不需要他的可怜,她不需要他假好心,她叶雨曈不需要!不需要!

    崩溃的雨曈,不顾一切地逃离了现场。

    并未追上前去,看着她的背影季斯祁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

    他,错了吗?

    一直以来进凤凰城撒金,他买到女人贪婪的嘴脸,亦买到莫大的快感治疗他内心的伤口。这样的日子伴他走过无数个夜晚,亦用同样的方式试图抚平他心中的痛,但为何在雨曈出现之後,一切全都变了呢?

    她不似那些女人的贪婪,亦没有为他争风吃醋女人们的心机,反倒清纯柔弱地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本以为她高明的手段,目的是欲使他掉入陷阱,於是他对她百般羞辱、百般伤害,但她却并未如预期现出原形,反而脆弱地彷佛他是个残忍的刽子手,难道……难道他真的错了?

    纠着眉,幽深的黑瞳浮现一丝懊悔。

    复杂的思绪夹杂着一丝迷惘,此刻的他正在努力寻求解答。

    推开房门,一阵浓浓的药水味扑鼻。

    拉开紧闭的窗帘,让明亮的光线自玻璃窗透进,和煦的阳光即刻为阴暗的病房增添了几许温暖。

    「姊,你来了?」

    「嗯。」

    使出全身的力气,叶宇安困难地欲自病床爬起。「你好吗?姊……」

    「宇安——」雨曈心急地上前制止他。「躺下,快躺下。」

    「姊……」

    「为什麽你总是要让姊姊担心?」见弟弟虚弱地不成人形,雨曈的心就好比有把刀在割一般。「难道你不知道自己还是个病人?为什麽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为什麽你就不能好好爱惜自己呢?」

    「我只是……我只是想好好的看看姊姊……」

    见弟弟连说句话都如此吃力,雨曈的心更是痛得无以复加。

    弟弟的病一直没有起色,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消瘦,看着他全身插满了管子躺在这里受折磨,他知不知道她这个做姊姊的心有多痛?他知不知道她有多希望自己能代替他?她有多希望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她?

    「你想看姊姊,姊姊这不就来看你了吗?」坐在病床边,轻抚了抚弟弟凹陷的脸颊,难掩悲伤的雨曈已然红了眼眶。

    「姊,你哭了?」

    「我……」

    微弱地张开一条细缝,自模糊的视线他仔细地看着雨曈。「姊,你为什麽哭?是不是有人欺侮你?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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