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2/3页)

是表象和巧合,但对于锦妃和萧墨来说,伽宁是这场博弈的胜负手。

    「宁儿可以去求皇叔放过外祖父、放过萧家,未必一定得——」

    「若你皇叔杀了娘,你可会原谅他?」锦妃毅然打断她。

    伽宁毫不犹豫地摇头,随即黯然。所有人都不会忘了玉华宫之变。

    「你外祖父计划南逃,今夜是绝佳时机,只要你侍候白东纶一夜,萧家便有救。」锦妃抿了抿干涩的唇,对伽宁磕起头。

    伽宁用力抱住锦妃不让她再折煞自己,「宁儿答应!求母妃别再这样了!」

    夕阳经不住时光的磨砺终于沉沉坠落,锦翠宫掌起灯,锦妃细细打量伽宁,这孩子原本就有种天然不自藻饰的美,如今微施粉黛稍作装扮,美得惊心动魄。

    伽宁虽穿的考究,但披着长发无一修饰,锦妃让人取来一支木簪插入她的发中。

    「他见了定会欢喜。」

    伽宁低着头没有说话。

    锦妃陪着她走出锦翠宫,所有的下人竟都跪在那齐喊恭送公主,这场面就像送将军去沙场。

    「记得娘说的话。」

    她身上就两件饰物,一根木簪,一枚戒指。木簪是白东纶相赠,戒指则是锦妃的贴身之物。这枚戒指的宝石看上去瑰丽实则暗藏机关,只要轻轻一咬,里头的药丸就会滚出来。

    锦妃怕她受不得疼痛侍候不好白东纶,要她务必在和他亲密的时候服下,甚至连怎样用手势都展示给她看。

    伽宁深深看了一眼锦妃,正襟跪拜,随后上了辇子。

    从她看着绛雨被夺去清白的那刻起,她就一直在等锦妃的另外一句话,然而锦妃始终没说。

    娘这一生把萧家看得太重,否则会活得很不一样。

    ——*——

    伽宁望着天,一早还晴空万里,这会却乌云密布,远处还闪着几道可怖的雷电。

    真的变天了。

    这场雨下得及时,能冲刷走皇宫里多少的血腥——因为两日前她的父皇被她的皇叔逼宫所弑。

    虽然血腥味还没在後宫散开,但父皇已逝新帝尚未登基,失去归属的後宫如同此时的天色阴沈压抑。所有宫门大闭,妃嫔躲在里头忐忑着何去何从。

    伽宁对那个即将坐拥天下的男人并不害怕,其实自见到那个男人的第一眼起,她便对他产生了惊世骇俗的情意。

    她,深深爱慕着自己的皇叔。

    「殿下,到了沐浴的时辰。」锦翠宫的总管公公福禧突然出现在她身後,细声提醒。

    伽宁敛起眼中的情绪随着他走,步入浴池发现无人侍候,只有她的娘——锦妃等着她。

    这十四年来,除了皇叔白东纶外,她最爱的便是一直将她捧在掌心视若珍宝的娘。但今日娘逼着她看宫女绦雨被陌生男子破身,又告诉她那麽多惊天秘密,娘做这些的目的让她不安得快透不过气。

    她曾经以为父皇对她毫无怜爱是因为她害娘难产再无法生育,但事实上娘的难产险些母女俩一同丧命都是父皇的计害。

    因为父皇的父皇也就是她的皇爷爷太宗曾染指过娘,她的出身不干不净。可以说她和白东纶名义上是叔侄,事实上也可能是兄妹。

    这并不是最令她震惊的。更耸人听闻的是娘的外家——萧家和白东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白东纶的娘,在太宗时期曾经艳冠天下宠绝六宫的檀皇後因玉华宫之变被赐毒鸠,一代风华香消玉殒,由於有罪之身死後不能葬入东陵,比在生前被削去皇後名号还受耻辱。白东纶也因此被废太子之位贬为宣王,常驻封地荆江。

    而策划这场震动天下的变故,是她的外祖父萧墨。

    这意味着什麽……

    伽宁面色微白地望着锦妃,她前所未有地希望娘不要再开口说一句话,因为已经听到的、隐隐约约猜到的,都是不能承受之重。

    锦妃兀自上前脱去伽宁的外袍,笑得淡却温柔,「今日娘和宁儿一同沐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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