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茶(第2/2页)

 这一下午,白鹿脱得不着一物,他把裤子拉链拉好后,仍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不过细看也是不成样子,裤子上全是褶皱,衬衫被白鹿哭得湿哒哒的。

    收拾好之后,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沙发上边吸烟边等外卖。他自己一人是从来不做饭的,从小便活得糙,能吃饱就行。虽然为了更好融入上流社会,学了各种礼仪,但骨子里没变,讲究没那么多,饭菜咸点淡点无所谓。不像白鹿,稍微不合胃口,宁愿饿着也不吃。强喂下去,不一会儿反应更大,全都给吐出来。

    他知道白鹿瞧不起他,觉得他鞍前马后、装模作样的伺候董事长,像古时候老皇帝身边的太监。他知道白鹿也瞧不起董事长,觉得就只是个苟延残喘、怕死又等死的虫子,只能依靠抚摸姑娘的光滑肌肤来悼念青春。同样,白鹿也瞧不起董事长的几个儿子,觉得像一群为了挣块指甲盖大小的馒头而发生内斗的蚂蚁。

    这些都是那姑娘的原话,随随便便写在纸上的感叹。她知道当时除了他之外,没人进她的房间,也不担心他看到,她当时对他的鄙夷是毫不遮掩的。

    这是他俩刚相识时候的事,2005年,那年他32岁,踩了无数人才爬上董事长秘书的位置,觉得总算混出个人样,但从她眼里,感觉又回到了那些躲城管摆摊的日子。那年她还不满十八,仗着聪明又多读了些书,行事有些顾前不顾尾。

    她18岁生日那天,是他陪着过的。

    那段时间公司忙着发展新业务,董事长忙得脚不沾地,一切琐事都交给了他这个生活秘书。那天下午,他拿着董事长的卡在店里买了条项链,晚上9点钟开车过去。

    到了楼下,给她发短信。

    不一会儿,白鹿穿着长t恤就来了。

    在他面前,她是从来不打扮的,也不客气。

    站在车外隔着玻璃和他要礼物。他笑了笑让她上车,说这不方便。

    白鹿觉得这秘书不敢对自己做些什么,有恃无恐地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