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心子弹(一)(第4/5页)

上任那天。柯克兰司令官为他办了个简单的欢迎宴。宴会上这个比起军官更像是英伦绅士的金发男人拍着基尔伯特的肩,文雅地表达自己对他的信任,同时语重心长地教导在坐所有人要与新人和睦相处,团结关乎海军作战每一次的胜利与否,贝什米特是个大有前途的好青年只是不小心误入了歧途……之类的,最后他突然拔高声调:

    “海德薇莉上校!”

    伊丽莎白没想到会提到自己,放下接了半杯的酒,抬头便对上上司殷切的眼神。

    好了,所有人中对基尔伯特的敌意最深重的就是她了。司令官似乎希望他们能借此机会化干戈为玉帛。

    ……还不如杀了她。伊丽莎白怀着这样的心情起身走过去,与基尔伯特的视线在半空中交锋。

    司令官拍着他们的肩,拉起他们每人一只手按在一起。体温相互覆盖时,伊丽莎白眼皮跳了一下,不适地缩了缩指尖,却在下一刻感受到来自另一人掌心的温度和握紧的力道。她皱起眉抬头用目光询问,银发男人一侧的眉头动了动,却一言不发。

    上司的喋喋不休在耳端萦绕。最后他们不得不由握手更进一步――像多年的老友一样互相拥抱,真诚地表达冰释前嫌之意。在司令官欣慰的眼神中,在《橡树之心》庄严厚重的旋律中,伊丽莎白狠狠戳着基尔伯特衣服下的腹肌,基尔伯特的手掌则绕到后方捏着她的腰线。他们微笑着相拥,互相咬着耳朵低语“操你妈”。

    事实上,哪怕经历了这次欢迎宴,真心实意觉得海德薇莉上校会与贝什米特和睦相处的也只有柯克兰司令官。他们就像两块铀,撞在一起就会发生原子核裂变,如今只是用一张餐巾纸勉强隔开,其中隐藏的危险自然不言而喻。

    海德薇莉上校原本无论何时都温柔谦和,举止得体。曾经面对因为她女性身份而略有不忿的下士也坚持以能力说服,并不重罚。这次却不知怎么不肯对这个海盗出身的新人有一丝宽容。对方也保留着海盗时期孤鹰般的傲慢与不合群,并不服软。

    他们会在各种时候各种场合进行比试和冷对立。比如训练场,射击场,司令部,沙盘模拟以及食堂,势必要将那股白色恐怖的气息蔓延到每个角落。不过出人意料的,在模拟演习中的配合倒是很默契,似乎是基于三年来无数次对抗中对对方的熟悉。

    于是有人猜测,这样的一男一女估计除了演习场只有在床上才能达成和解。

    对于这种传言,伊丽莎白皱了下眉。事实上,他们猜的都错了。

    伊丽莎白和基尔伯特确实在床上有过交流。就在欢迎宴结束后的当夜,酒精导致的小意外。

    不过……正式搞上床时伊丽莎白甚至不觉得自己有了个情人或者跟某人在做爱。他们依旧在互相撕咬,只是战场开辟到了新的一块。场地由波澜起伏的大西洋变为算不上柔软的床榻和枕头,武器由枪支炮弹变为指尖和牙齿,进攻方式由开炮对轰变为更深的啃咬,揉掐,起伏撞击以及肉体翻腾。

    伊丽莎白被上方人握着腰按进床单、深入到底时,无法克制地挤出半声带颤音的吟哦。她好似被虎鲸掀翻的鲨鱼,被迫进入垂直静止状态,光点旋转滴在视网膜上,模糊的光影有如阳光抚摸的斑斓海面。模模糊糊中,银发的日耳曼男人在她上方随性扯开领带和衣扣,暗红的眼眸在半眯中透出经窖藏般迷醉浓郁的渴求来。她倒没什么别的感想,只是――“要输了”这样的念头沸腾着充斥脑海。

    她无意地抬起右手。

    男人褥起半湿的银发,喉结在颈线上滚动,汗水从颈弯滑至伤痕斑驳的胸膛,不得不说还是极为性感的。“你他妈……”他忍无可忍地捉住她两只手腕按在头顶,红眸亮得仿佛安提斯果园亟待采摘的葡萄,声音同时包含了沙哑和潮湿,“能不能别把枪带到床上来?”

    伊丽莎白被迫埋进枕头的右手中握着一支火枪。在基尔伯特将枪扔下床底前,她的食指无意地颤动,扣动了扳机,一枚子弹飞速冲进柔软的棉质物,在塞满羽绒的枕头内部爆炸开来。仿佛一场暴雪袭扫而过,又好似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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