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承(13)(第2/2页)

候我去你家接你。”

    星期五下午,灰色的云霭压着榕城,很快就下起了雨。

    许凝从医院回到公寓。

    出电梯,她低头从包里拿钥匙,抬头,视线撞见一个身影,吓得许凝心脏一跳。

    “时言?”

    他发梢濡湿,头发更黑了,衬得皮肤极白,眼睛有些冷,冰面下又燃烧着火焰。

    进到玄关,门嘭地一声关上。

    她被陆时言按在门上,仰着头,接受他如饥似渴的亲吻。

    他的怒火,他的颤抖,就连委屈,都那么肆意地彰显。

    他的吻热烈,就像一股电流,注入她的身体里,血液在脉管里叫嚣,沸腾。

    “不接我电话?”

    他分开稍许,又重新狠狠地吻上她的嘴唇。

    “也不回信息?”

    他又要吻她。

    许凝推开他的肩膀,侧头,声音低哑,“我很忙。……时言,我有点累了。”

    他忽然警觉,“什么意思?”

    许凝心拧成一团,搪塞说:“我还有事。”

    她推开陆时言,点了一支烟,进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一套黑色v领裙子。

    她纠结着穿上,反手拉上拉链。

    陆时言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许凝出来,在眼前走来走去。

    许凝化了淡妆,正对着镜子涂口红。

    白皙修长的腿,紧瘦的腰线,黑色的裙子穿在她身上,端庄又温柔,抬眼间,还流露出些许纯真的媚。

    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首饰盒,在裙子上别了枚橙花胸针——是庄修的妈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橙花的花语:新娘的喜悦。

    陆时言问:“郑阿姨还好吗?”

    “已经没事了。”

    “我们毕业聚会定在康桥,允许携带家属。你要不要一起去?”

    “……”

    陆时言问:“你要去哪儿?”

    许凝不想骗他,“庄修家里。”

    “……”

    一阵僵硬的沉默中,只能听见风声,雨声。空气坚硬又冰冷。

    “许凝,你什么意思?”

    他再一次问出了这句话,手臂上绷紧肌肉。

    许凝知道他在忍耐和压抑,固执地坚持着不跟她乱发脾气的诺言。

    陆时言的喉咙滚了滚,又问:“然后呢?在他家里过夜?”

    “……”

    “跟他上床?”

    “……”

    许凝知道再说下去免不了争吵,拿起包,去玄关换高跟鞋。

    一声突如其来的炸响,玻璃杯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碎片飞溅到她的脚下。

    许凝停住呼吸。

    陆时言推开门走出去,怒火被压抑在厚厚的冰面下,浑身寒气,从许凝身侧掠过。

    有冷风吹来,许凝细微颤抖了一下,肌肤泛起战栗。

    她拿起一把黑色的伞,递过去,“外面还下着雨。”

    陆时言没接,望着她,冷冷讥笑。

    “许凝,你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