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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她冷不冷万一她说冷,是不是又要给她捂热了心波儿投下一枚石子,漾啊漾啊。哎呀,娘说,做女人要宁心静气、宠辱不惊,她应坦然接受师父的好才行。

    连送的脸色白转红,红转粉,面皮儿忽松忽紧,今日朗看的甚为有趣。这丫头一紧张总爱摆个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架势,其实只是个泥塑的面具,一戳就破,什么都藏不住。

    “诶师父,你发髻怎松了。”

    还不等他戳呢,她就破了。

    “是么。”今日朗扶了扶发冠,他手臂上的伤还没好,挽发时确实感到些微吃力。

    “我帮你梳。”连送自告奋勇。她在家最爱给娘亲挽发。

    站在椅子上,连送将将比师父高一点,她用细瘦的手指把师父的头发一根根收在手中,师父的头发很滑顺,不容易束紧。

    等她束好,三两片梅花花瓣落在头顶她浑然不觉。

    今日朗转过身来,仰起脸,他的眼瞳里倒映出一树梅花以及花下笑意盈盈的少女。

    这是连送第一次可以俯视师父,平时她不抬头只能瞧见他下巴。师父不管哪个角度,都很好看啊。

    今日朗为她拿下发间的花瓣,抬起的手缓缓落下,落在她腰间,稍一收紧,抱了她下来。

    “竟敢俯视师父,罚你明日多练两个时辰的功。”他假装不悦,捏她脸颊,怕捏重了,又曲起手指轻揉两下。

    连送直觉想躲他的手,忍了忍,怪自己太过拘谨。万般人有万般种的好,师父的好便是这样不拘礼,像父女更像母女,她该爽快接受才是。

    目送师父离开,连送不打算闲着,凭记忆试着耍了几招从丁折柔那里看来的剑法,丹田发暖,手脚都是气力,一套从未学过的剑法竟顺利打了下来。

    剑气所到之处,梅花落了满地。

    今日朗听着越来越远的舞剑声,旧日的情景在心头徘徊。

    他上山时比连送当初还小两岁。

    他的父亲直到尽六十才得他一个儿子,宠爱无以复加。父亲官拜相国,他自小便过着锦衣玉食不知疾苦的生活,或许是因为什么都有,从不想争什么,性子随喜自在,逢人便笑,愈加受到怜爱。然而自古庙堂之上波云诡谲,一夕之间风云变幻,父亲从一品重臣,贬为庶民。还乡的路上母亲郁郁而终。父亲也病重。他一人扛着重担,带了几个忠心的仆役,牵着老父回家。

    在凉州的官道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踟蹰而行,老者的马因年老病痛奄奄一息。

    他把自己的马让给了老者,替老者埋了老马,带着父亲继续赶路。父亲却没撑到最后。

    父亲去之前对他说“朗儿,世事无常,人各有天命。勿喜勿悲,不可觅,不可求,方能长久。”那是父亲总结了一生的道理。

    他帮老者埋了老马,老者帮他埋了老父,带他上了山,收他为徒。人常说,东方不亮西方亮,他做不成庙堂上的相国公子,却成了武林中的留芳公子。老天似是特别垂爱某些人,他是练武奇才,一切,都顺其自然,不曾需他刻意争过。

    对那些刻意要争或不得不争的人,他这样的命数,最是该恨。给你那么多,总该在什么地方少了你的,不准委屈,更不准要回。

    他少了什么呢

    对他所有的,他全不在意,少了什么,又有多大关系。

    要说真正在意的,只有玄宗门,这里算得上是他第二个家。师父以及师兄弟们,是他的亲人。在乱世之中,保住傲岸山一方清净,留一院子,让他练功、发呆,一辈子只是弹指间。

    在那人出现之前,他从不知道什么叫度日如年。

    那人

    脚步微顿,原来他已走到出云殿外了。

    殿内正在商议武林大会的安排。距上次除魔大会,已过去四年。武林中一直风平浪静,此次聚集各门派,只为了一件事宣布玄宗门下任继承者。

    传位这等事本是门派私务,但玄宗门一支独大已多年,地位举足轻重,莫说换个掌门,就算新晋个冠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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