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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而说“我生活过很多地方,到最后自己都搞不清楚哪儿算是家乡。但是却没有你这样的感觉。”

    原本气鼓鼓的我,却忍不住转头问“为什么”

    “我从小到大在别人眼中都有点异类,所以早就习惯了。”

    “异类怎么异类”我纳闷。

    他眼梢微扬,却没有回答。

    我这下真好奇了,很慎重地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的打量了他两遍。四肢健在五官端正,没有毁过容,五感俱全,而且从他看交通灯的灵敏度来说也不可能是色盲。

    确实没发现哪有有奇怪的地方。

    我深思熟虑之后,试探着问“你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

    慕承和深深地看了我一下,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真不愧是我教出来课代表。”

    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其实我最想问的不是脑子这方面,而是其他。可是我不好意思说出口,也怕伤害他自尊。我都这么善解人意了,换来的却是他的一顿讥讽。

    不禁让我想到那句伤春悲秋的话我本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简直是悲剧

    车到慕承和家楼下的时候,白霖终于清醒了一半,就在这种半梦半醒之间还能很狗腿的跟慕承和打招呼,这小妞的马屁功夫可见一斑。这次,我没敢请慕承和动手,便搀着白霖进了他家。

    慕承和的家不算太宽敞。这套一居室的房子,但是每间屋子都足够大,客厅和卧室都朝江,算得上是a城市区绝版的江景房了。

    “这个房子,很贵吧每平米多少钱”我市侩地问。

    没想到这人还挺有家底的。

    他放下钥匙,一边去洗手一边说“房子是你们陈老师的,他不回来让我替他看家。”

    “哦。”原来。

    没想到他俩真是好朋友,难怪替陈廷代这么久的课。

    我和白霖睡卧室,慕承和则抱着枕头和被子睡沙发。

    白霖借着残余的酒意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经过刚才的折腾,我似乎过了生物钟,反倒睡不着了。原本仰卧的我又翻过去侧身躺着,脸接触到白色的枕套。

    我枕着的正好是慕承和枕头。

    他大概接了我的电话以后走得急,连床也没来得及收拾。所以我们进屋的时候看到被子还是刚起来的模样,一个枕头被扔在床的一边,另一个皱皱巴巴,一看就是刚睡过。

    此刻,鼻间似乎嗅到一个味道,淡淡的,若有若无,是慕承和遗留下来的。

    那次,他很近地教我发音的时候,也从他身上闻到过。

    是什么呢

    我聚精会神地吸口气,又回味了一下。

    好像是松木或者松香的味道。

    很小的时候,老爸当过木工帮人家做家具,那些没有刷漆的木制品就有这种气味。有的人不太喜欢,而我却一直觉得是香香的。

    以前陈廷跟我们上课的时候就说,俄罗斯人很喜欢白桦树。但是,在广阔的西伯利亚森林最常见最有用的却是松樟子松,落叶松,白松,乔松,银松,冷杉松

    这么一想,我倒是觉得慕承和本身就像是一棵产自俄罗斯的松树了。

    有的老师上课会用手撑在讲台上,而他却不是。他总是一手拿着课本,一手揣在裤子兜里,站在黑板前面,让旁人觉得很闲散的样子。可是整个脊椎却挺得很直,看起来就像一棵雪地里的青松,苍翠有力。

    这么想啊想,伴着墙上挂的那个钟,嘀嗒嘀嗒的,就像在数绵羊一样,很催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霖翻身过来,手臂忽然搭在我的肚子上,将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本以为已经天亮,结果我借着夜色看下钟,居然才过了一个小时。

    我忽然想起我和白霖的手机都放在外套里了,而外套挂在玄关那儿。要是不上闹钟的话,剩下的时间我都会睡不安生。

    我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准备去拿电话,于是我从床上爬起来,踮起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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