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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诗,宫垣深深月溶溶,容垣便为其将所住宫室改为了溶月宫。而郑史有记载的是,溶月宫月夫人入后宫不过两年,便被擢升为正夫人,封号紫月,母仪郑国。看似又是王室一段风流佳话,可好景不长,不过一年,得景侯专宠的紫月夫人便因病过世。紫月夫人过世后,景侯哀不能胜,年底,即抱恙禅位,因膝下无子,将世袭的爵位传给了侄子容浔,次年,病逝在休养的行宫中,年仅二十七岁。说景侯病逝的那一晚,东山行宫燃起漫天大火,不只将行宫烧得干干净净,半山红樱亦毁于一旦,更离奇的是,此后东山种下的樱树,再也开不了红樱。

    我想起昨夜梦境中红着脸丽容惊人的莺哥,她对容浔说“我会成为容家最好的杀手。”想起红缨翻飞中她踉跄的背影。

    我问慕言“容浔送给容垣的那位女子,后来被封为紫月夫人的,就是莺哥么”

    他摇着扇子点了点头“显然。”

    我觉得有点迷茫“那其后紫月夫人之死又是怎么回事”

    慕言顿了顿“诏告天下的说法是景侯因病主动禅位,但从前也有传闻,说景侯禅位是因平侯逼宫,逼宫的因由还是为的一个女人。”他唇角一抿,笑了笑。我真喜欢他这样的小动作。“这女人便是紫月夫人。这是件趣闻了,也不知是真是假,说那日平侯将随身佩剑架在景侯的脖子上,问了景侯一句话我将她好好放在你手中,你为什么将她打碎了。从前一直以为是个器物,今日方知是位美人。”

    我唏嘘道“可终归是他将她送人的,怪得了谁呢我真是不能理解,倘若要我将自己的心上人送人,我是打死都不会送的。”

    慕言瞟了我一眼“哦不会把谁送出去”

    “把你送出去啊”六个字生生卡在喉咙口,我嗫嚅了一会儿,在他意味不明的注视下抬不起头来,半晌,道“小黄”

    扇子收起拍了下我的头“又在胡说八道。”

    远处有山巅连绵起伏,云雾缠绕,山中林木隐约似琼花玉树。慕言淡淡道“人心便是欲望,欲望很多,能实现的却很少,所以要分出哪些是最想要的,哪些是比较想要的,哪些是可有可无的”

    我想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只需得到最想要的就可以了么”

    他笑了一声“不,最想要的和比较想要的都要得到,因为指不定有一天,比较想要的就变成最想要的了,而最想要的已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就如平侯,当初他送走莺哥姑娘,也许只是觉得莺哥姑娘并没那么重要。”

    我看着他“你是说假使你是容浔,便不会送走莺哥,但莺哥依然不是你最重要的吧”

    他摇着扇子似笑非笑看着我“谁说最重要的东西只能有一个”

    我似懂非懂,但他已不再说什么。

    再看向船桅,莺哥已不知去向,驶入江心,河风渐渐大起来,我找了个无人的隔间挑出随身携带的一幅人皮面具戴好,慕言打量半天“这就是你原本的模样”我想若是没有额头上那道疤痕,我原本的模样要比这个好看多了,但多想无益,这些美好过去还是全部忘记,免得徒增伤感。我摇了摇头“不是,我长得不好看,不想让人家看到。”

    其实我只是不想让他看到。

    踏上二楼,看到一身紫袍的容浔正靠着雕花围栏自斟自饮。这是郑国的国君,此时却出现在赵郑边境一艘民船上,着实令人费解。锦雀、莺哥、容浔,这些人相继出现在我眼前,像一出安排好的折子戏,又像一穗未盛开便凋零的秋花,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令人欲罢不能,却理不出任何头绪。眼前容浔的面容仍同莺哥梦境中一般俊朗端严,修长手指执起龙泉青瓷杯的动作,雅致如一篇辞赋华美的长短句。

    还没找好位置坐下,猛然听到楼下传来打斗声,抬眼望去,甲板外江水掀起数丈高的浊浪,船客惊恐四散,水浪里蓦然跃出数名黑衣蒙面的暗杀者。黑衣的刺客来势汹汹,泠泠剑光直逼甲板上一身紫衣的高挑女子。

    我见过莺哥杀人,不只一次。却是第一次看她以长刀杀人。狭长刀影在空中利落收放,站姿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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