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2页)

    他昏过去了。

    但,即使是昏厥,他也依旧是站着的。左手拖枪,前方架着剑,这样的姿势让他即使是昏厥也昏厥的很有骨气,霞光给他渡上一层微光,照映的他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他闭着眼,像是神明的孩子。

    “这这这……”一个家老一口气简直都没能上的来,如此激动之下,便也昏厥了过去,昏厥之前,他还不忘记嘱咐侍从,“此子不可限量……让他,让他拜我为师。”

    众人都去看濮阳潜,濮阳潜神色淡淡,但这种淡淡……却让人心思活络。有的时候,命运就是这么诡谲。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昨天,他们承受鞭挞,几乎要死去,饿死冻死痛死流血而死,一心一意想着逃离这里;

    今天,他们高床软枕,睡着绸缎料的被子,用着最好的伤药,拥有众多的奴仆。

    濮阳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在做梦。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苏茗挽剑花,问濮阳潜的那一幕。

    “你,在乎他的在乎?”濮阳潜说。

    “不,只是让他放下戒心。不管怎么样,一个悖逆之子,总是不惹人喜欢。他难道喜欢悖逆的孩子?当然是勇敢、有天赋、又对他有孺慕之情的孩子,更能得到他的重视。”

    也不排除濮阳潜有病的可能,就是喜欢悖逆之子。

    “我感觉到,伤口似乎被处理过了。床很软,周围还有许多人。”

    濮阳殊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层层叠叠的帷幕。

    “少主,我们来服侍您。”一个青年靠近濮阳殊,一招手,便有一队侍从鱼贯而入,手里捧着许多不明用途的器皿。

    他抿了抿唇,不知道如何应对,于是把自己的意识沉到最底,推送苏茗出来。苏茗便得到了身体的操控权。是那银枪让他开窍了吧,居然学会了如何操控身体。

    苏茗镇定的扫过一个个器皿,他的观察力还是很出色的。一个浅浅的铜盆,浸着热水与毛巾,还漂浮着玫瑰花瓣,想来是用于净手。

    有一盏绿茶,放在自己的手侧,相近的托盘上还有一个茶盂,想必是用来漱口。

    他依次洗漱,又用一旁雪白的毛巾拭了拭唇角,下了床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居然是一件绸缎中衣,云一般流泻下来,十足柔软。

    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异。而是询问起为首的那个少年,“……我的剑呢。”

    少年名叫顾雪卿,乃是濮阳潜的义子,是濮阳潜百般培育用来辅佐少主的,原先是准备配给濮阳昭,未曾想濮阳殊却是异军突起。

    论天赋,濮阳殊自然不及濮阳昭,但他却得到了镇阁之宝的支持。还是两件镇阁之宝。在这样的光辉下,濮阳昭竟也算不得什么,米粒之光怎堪与皓月争辉?

    顾雪卿自然不是来给濮阳潜做下人的,某种意义上他是奉濮阳潜的命令来考教濮阳殊。如此一看,眼前这孩子竟是不卑不亢,温和有礼。

    那样的小院里,竟也能长出这样的英才?

    而且,那可是龙胆朔寒枪与湛卢饮雪剑啊。

    他的眼里别有深意,带着打量的探究,苏茗不喜欢他的视线。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他就对眼前的人没有什么好感。

    “家主大人给您安排了新的院落。至于枪与剑……它们都很暴戾,不允许别人动它们。所以,它们还停留在原地。”

    世人皆知龙胆朔寒枪暴戾,却不知湛卢饮雪剑的脾性竟也与其枪一般无二,该说是此剑太骄傲了么。

    此后,濮阳潜与苏茗就分两次把那刀和剑带了回去。值的一提的是,那刀剑似乎分别对他们很有意见,具体表现在,苏茗拿龙胆朔寒枪时,枪会轻颤;濮阳殊拿湛卢饮雪剑时,剑会低吟。比起对别人的反抗,它们的这种反抗可以算是轻微,但……

    “还是你拿你的枪,我拿我的剑吧。不然,它们都要闹脾气。”苏茗爱怜的摸了摸剑,剑发出轻快的低吟,像是欢喜。换成濮阳殊抚摸他,剑便缓缓低吟,还泄露出了一丝丝锋利的剑气。

    龙胆朔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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