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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纳妾,又如何与佟家交代”

    杜允唐默然不语,杜瑞达见他不做声大力拍了桌子“我说不许,就是不许,你若非要与她双宿双栖,便和我脱离了父子关系,我再没你这样的儿子”

    父子俩的僵持让杜允唐头痛欲裂,他并不惧怕与父亲断绝父子关系,只是不想为家族招惹事端。

    听闻周鸣昌摆合头酒与黎绍峰冰释前嫌,两人继续面和心不合的做生意,周鸣昌更是甘愿将码头租借给日本人向上海贩卖鸦片,原本刚刚开办纱厂的杜家更是日本人的眼中钉,只怕惹怒了周鸣昌是否会牵扯到日本人围攻纱厂。

    杜允唐抿紧唇,脸上神色复杂变幻,他心烦意乱的站起身“你也无需与佟家交代什么,她是答应我纳妾的。这个家,本就是她更得父亲的意,不是么”

    杜瑞达气得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冷笑不停“也罢,那日后我只管让她去纱厂,你就别去了。”

    杜允唐转身出门,连头也不回地回答“好,只管如此,你权当她才是真正的杜家人好了”

    民国十一年,上海召开大会反对四国协定,废除“二十一条”,全面解决山东问题,引发日本方面不满,日本人虎视眈眈中国版图蠢蠢欲动。因为内战,各大派系佣兵称雄,无视中央行政机构,更无视军政管辖系统,谁的枪杆子多,谁便可以称王。恰在此时第一次直奉战争爆发,张作霖率先向北平发难,总理孙中山再次下令挥师北伐,全国上下湮灭在一片硝烟当中。

    杜家纱厂也自然难逃于难,所生产洋布以外销为主,南北混战边境不平外销难以达成,内销因洋布价高又无人问津,问题着实棘手。而对纱厂冲击更大的是全国上下开始大罢工,从年初长沙纱厂工人罢工,至三月香港英军突袭工人罢工酿成沙田惨案,到了六月更是无法阻挡罢工狂潮席卷全国。没有工人,没有销路,新开业只有半年的纱厂几乎面临倒闭。

    而此时,杜家其他实业也纷纷饱受重创。全国内战,各地自拥的军阀们开始巧立名目沿内陆各条道路设立关卡征收赋税,所经营产品若走远洋船舶更要加收几万块的商品“护商税”即保护费,货品无法正常销售只能提高物价,上海市场饱和无法消化,杜家竟只能眼睁睁看着商品因无法运输腐烂损毁进而贱卖。

    督军沈之沛也想掌握时机大捞一笔国难财,他在海防上设立稽税司,专负责监视来往船舶,凡有货运到此必须停船验货,计量计价照章纳税,若有违背者就鸣枪拦截,不仅缴纳征税还必须补交罚金,若再敢反抗则当场枪毙。毓婉听闻这样的局势,当即决定停止运送纱厂剩余纱布外销,哪怕就是吃糠咽菜也不能惹上官非。

    只是,越在这样危急关头,越容易出纰漏。杜家纱厂的经理听闻有渠道可以销售一批纱布,未经毓婉和杜允唐同意擅自将纱厂的纱布运送去了码头,只想着一旦做成了买卖再与主人家邀功,不料想当真被沈之沛下属抓了个正着,纱厂人来送信时正是半夜,毓婉听得素兮在门外敲门忽而惊醒过来,心怦怦跳成一团,一边擦了额角上的汗一边开门,发觉素兮神色慌乱,人也闪身进来将门关严实“听说纱厂出事了,经理送了纱布去港口被沈督军的下属给扣下了,要缴税。”

    毓婉皱眉,惹上了沈之沛事态难以控制,声音不免有些焦灼“既然抓住了,先让送信的告诉经理将货拉回来。”

    “不行,说是要交五万的税款。”素兮也有些急了,五万税款明显就是讹诈,大约对方是听得杜家的生意才敢如此狮子大开口。

    毓婉咬紧下唇,“这事先别跟老爷太太说,你给我找件衣裳,我去码头看看。”

    “可现在深更半夜的,一个女人家怎么方便抛头露面,不如去找二少爷吧”素兮见毓婉准备亲自出去办事,自然有些急了。

    “找他你可知他现在在哪里”毓婉回头,镇定的看了素兮一眼。

    素兮喃喃“大约是在蔡园那边。”杜瑞达不同意红羽进门,杜允唐将心上人安排在蔡园买的小楼中,两人也算过上了和美日子。

    毓婉垂了眼眸,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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