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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前挂着三年前的画。笔锋虽不成熟,却也不幼稚。

    颜晚醉痛苦摁住膝盖。

    疼。

    真的疼。

    简岚忧心忡忡:“你怎不肯改。”

    “——不改!我凭什么服软,我不相信这三年的感情就这样被抹杀!空烟那不懂人心的...嘶!她不认可的断袖,她觉得自己名誉有损,就来束缚我的自由!”

    简岚见他执意一意孤行,叹气道:“事情败露后,你若是在空烟师父面前服个软,假说自己再不见离公子也好啊!

    颜晚醉厉声答道:“怎救叫做败露了。!”

    简岚不语。她没有将晚儿与离公子的事告诉空烟师父,那么是谁告诉她了?——亦或是...她早已察觉?

    “这些年,谢谢你了。”颜晚醉突然躺下,让简岚还当是他快要原地去世,“谢谢你帮我瞒了她那么久。”

    即使被打折了腿,他还是会照旧下来,一直——断袖。

    “你姐姐不知此事吧。”颜晚醉道,“千万别让她知晓。”

    简岚拼命点头:“你、你赶快好起来吧。不然离公子会着急的,那么久见不到你。”颜晚醉静静看着她,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道:“怎么这么像我临终时。”

    “都成这样了,还嘴贫,腿不要了?”简岚道。

    “看,现在已经是秋暮了。”颜晚醉道,“冬至时,我这腿便能好了吧。”

    简岚:“你竟能笑得出来。想来必是等到冬至后,再去寻离公子。”

    颜晚醉点头。

    “晚儿。”

    “简岚许久不喊他这个名字,已有些生疏。

    颜晚醉阖眼,道:“孩提的小名,不要再这样叫我了。”

    听院中一声催促,简岚神色慌张。

    她听到了自己第二任师父的声音。不消说,必是让她出去吊嗓子。

    “晚儿晚儿晚儿!”简岚故意气他道,“几年来模样仍是这么秀气,刻薄人的本事倒长进了!”

    “我不喜聒噪。”颜晚醉不理会。

    简岚见他毫无反应,便出了屋去院中,吊...嗓子。

    终于将简岚打发走,他透过窗,望院中人影。

    若自己不是男子,那么离夜风不就是...红杏出墙了么?

    颜晚醉忽觉应当庆幸自己是个男子。

    虽然那个成语不是这样用的。

    他正准备下床,不料碰到了几个冰凉的东西。向下一看,才发觉那是些花盆。

    “简岚!你丫当我死人啊?!在床边放了一圈花,你是不是有毒!”

    简岚正在院内吊嗓子,听到这番话声音颤了颤,硬是忍住没笑出来。

    “说话愈来愈刺人了,真该让离公子管管他。”李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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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后,冬雪纷纷扬扬落下。

    雪片极大,刮得人眼睛睁不开。将人刮回屋里,将人刮得冰冷。

    颜晚醉急急奔向那临江阁楼,连被绊了好几下。

    自从戏班子又换了地方唱戏后,他便再没有寻离夜风。一是因为道路遥远寻不到,二是他的腿,整整调了三个月。

    睁不开。雪太大,路难行。他努力眯着眼,望向临江的小楼。

    靠在柱上的是他。一旁同他说话的那位,着一身素白袍披风的,他又怎么可能不认识!

    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自身情绪波动,颜晚醉僵了僵,随即扯出一个自嘲笑容来。

    他这样的行为,本就不被认可,与男风倌中搔首弄姿的小倌又有什么区别。戏子在众生眼中,是无情无义的,他又——怎会例外。

    脚印深深浅浅印在雪地上,又被要风下的雪掩埋。

    来过着凡尘一趟,跟雪花落地化成水,都只有“结束”二字吧?颜晚醉忽然想到。

    诗人雅客们总说着不负年华,可有多少人能做到此等境界?不负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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