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全(第8/15页)


    两个人都是静凝,不曾动弹。

    纵然这式拥抱。

    我所想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

    记得在私塾念书的时候,我先生说过昙花和仙人掌乃是相同科属。

    酉时。

    日暮,残阳斜照。

    在虞嬖秀发的光泽,只剩一点蓝。

    那个伏在驼背的女人经过,骆驼颠簸一步,她脚上的银铃即会叮当作响。

    她曾停下来,为我们升起一堆篝火。

    她走之后,笛声传了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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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虞嬖很多人说爱上一个人是很痛苦的事情。

    其实不然。

    那天林秀树从身后抱紧我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身体极轻。

    仿似离开他的臂弯即会飞坠。

    沙漠,像一座深湖。

    荡进其中,忘断来路归途。

    我知道,他要找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他所希翼,亦是另外一款花香。

    但在此刻,他的鼻尖静静抵在我的后颈。

    温暖暧昧。

    这感觉是熟悉的。

    或在从前之前,或在后来以后。

    于我命中,无有已时。

    秀。

    你不知道。

    只在垂危的关头,一式拥抱的相伴,胜过飞蛾扑救的壮丽。

    这无干冷暖时节,无干白昼漆黑。

    这夜,来过一匹骆驼。

    有个戴着面纱的女人擦起一堆篝火。

    我想过杀她,却没有出刀。

    因为我离不开你的拥抱。

    我是虞嬖。

    我是一个盗贼。

    很多人说我是轻功天下第一。

    因此身似浮云,心如飞絮。

    永照十七年。

    十月十三日,戌时三刻。

    西风无云,月将满。

    我靠在林秀树的臂弯,静默矜持,气若游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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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林秀树月色越浓,篝火就越黯淡。

    而她的身体,竟开始一点一点冷却。

    沙漠的部族,总有一个传说。

    说是一个人将死的时候,死神的使者会为你升一堆火,映照最后的寿元。

    好几次,我想去添柴。

    虞嬖却不让我放开。

    寒气愈来愈盛,原来沙漠真的好似一座深湖。

    月色照在一双修罗刀的漂亮,再眩目,亦是冷清。

    我突然想起夜飞蝠,想起梁庭安,想起那些被屠杀的托托尔人;还有枉死的水伯。

    这一路的旅程,附加太多的杀戮。

    当你以为麻木的时候,即到告别的关头。

    笛声响起的时分,湖水也就荡漾。

    雪后开花的异象,是否近了楼兰。

    守着她,惟恐作成某夜的昙花。

    「秀……」她说话的声音很轻。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去楼兰。

    」转过她的纤弱身形,只一下捧进怀抱。

    在她苍白的面色,透出淡蓝。

    她仰面寻觅,以为我的目光是她的月光。

    想吻她,却僵持对峙。

    只在转瞬之间冥思暗涌。

    有的时候一个人太执迷,往往

    落到悲壮。

    譬如夜飞蝠的宿命。

    那群托托尔人,任凭消极的姿态等待命运光临。

    而这亦是可卑。

    只在这刻的暧昧,往前一寸是风眼,退却一分赏月圆。

    只怕今宵如水的月光,变作明日惨白的流沙。

    我一直将她抱紧。

    不肯松开,也不曾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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